苏联援华抗日航空首战时间确定：1937年11月22日南京

昨天在“苏联援华抗日航空首战史料发布会”上展示的历史文献。 本报记者 崔晓摄

龙虎网讯 昨天，南京市地方志办公室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纪念馆举行“苏联援华抗日航空首战史料发布会”，披露了一批重要史料，首次确定苏联援华抗日航空首战的时间为1937年11月22日，比此前我国史学界公认的1937年12月1日提前了9天。

【相关背景】

1937年苏联援华抗日航空首战，何时何地打响一直未有定论

据市方志办研究人员胡卓然介绍，1937年8月21日，中苏两国在南京正式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苏联政府随后决定派遣志愿航空队参加中国的抗日战争。1937年10月下旬，苏联飞行员开始驾驶战机抵达中国西北地区，随后奔赴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一线战场，掀开了中苏并肩抗击法西斯的第一页。由于当时苏联政府名义上仍保持中立，秘密参战的苏联飞行员没有留下正式的作战档案记录。因此，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首战于何时、何地打响，一直没有被考证出来。

今年以来，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市方志办开展了南京地区抗战资料收集整理工作，通过查阅搜集到的多国历史文献、报刊、杂志等原始史料，在梳理、对比、整理的基础上，还原了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1937年11月22日在南京上空打响来华首战的史实。这场战斗取得了击落日军海军航空兵战斗机一架、击毙一名日军飞行员的战果。

巧合的是，正是在1937年11月22日这一天，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第一次向东京方面正式提出“攻占南京”。也就是说，就在日军首次谋划进攻当时中国首都的同一天，苏联飞行员就已在南京与中国军民并肩作战抗击日本的侵略。

【最新发现】

中、苏、美、英、日五国史料确定首战时间

发布会上，胡卓然首先出示了苏联科学东方文献出版社1980年出版的空军援华历史书籍《在中国的天空1937—1940》。该书收录了曾在南京战斗、归国后成为苏联空军少将的普罗科菲耶夫的回忆记述：“志愿航空队1937年11月21日在南京进行了首战。”此后，“首战日期是1937年11月21日”的说法被俄罗斯历史学界采用。

然而，市地方志办公室查阅1937年南京11月21日气象资料，确定当日下雨，日军飞机不能起飞。1937年11月22日“中央通讯社”的新闻电讯记录却写道：“淫雨经旬，一旦放晴，敌机二十二日三度企图袭京”。经与多方史料比照考证，研究人员最终确认准确的首战日期应该是1937年11月22日。

市方志办还查询了近年来日本官方解密发布的一批二战时期作战档案。日本海军第二联合航空队1937年11月22日19时发给航空本部的电报记载：日军第十三航空队“九六”式舰载战斗机六架，掩护第十二航空队的“九七”式舰载攻击机两架，当天企图空袭南京（地名代号为P)时，与可以收起起落架的“单叶战斗机”六架展开了空战。“单叶战斗机”，正是当时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驾驶的“伊—16”战斗机的典型特征。

另据《日本海军第一联合航空队上海派遣队事变日志》、日本海军省军令部第一部编制的《日支事变飞行机损耗表》等记载：1937年11月22日下午2时25分，南乡茂章大尉带领日机空袭南京，遭到三架苏制“伊—16”战斗机阻击，下午2时45分，日本海军三等航空兵曹宫崎康治在空战中被击落。

与这些史料形成佐证的，还有当时中、美、英、日等国的新闻报道。日本《朝日新闻》在空战当天发出新闻电讯称：连续多天下雨之后，22日这天放晴，日军海军航空兵出动空袭南京，在南京上空受“从没有见过的型号”的战斗机阻击。日本《东京朝日新闻（夕刊）》1937年11月24日又刊登了题为《判明被我军击破的敌机是新来的苏联飞机，已确定其飞行员也一起参战》的新闻。此外，1937年11月22日英国路透社的电讯记载在南京空战里“击落日机一架”。当天，美国《纽约时报》驻南京记者也发出了报道《苏联飞机保卫南京》。

【烈士档案】

24岁苏军飞行员在首战中牺牲

胡卓然介绍，苏联援华航空志愿队在南京上空的首战中，有一名苏联飞行员阵亡。在俄罗斯官方提供的苏联在华牺牲飞行员名单中，1937年11月22日，1913年出生的苏联空军中尉涅日丹诺夫在南京牺牲，年仅24岁，他是中苏并肩抗击法西斯期间，牺牲在南京的第一位苏军烈士，随后被安葬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公墓。

关于这一史实，南京市档案馆的一份馆藏档案也可以佐证。市档案局副局长、市档案馆副馆长王菡介绍，这份档案是1989年1月20日，当时的苏联驻上海总领事馆向江苏省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发来的一份公函，称“苏联总领事馆最近收到苏联部长会议国家档案局寄来的，在南京阵亡的志愿飞行员名单，这些飞行员当时以国际主义精神援助了中国，均牺牲于1937年。”

档案里提到的6位飞行员，除了涅日丹诺夫于1937年11月22日在南京空战中阵亡，另外5位苏军烈士都是在1937年12月2日牺牲的，最年轻的22岁，最年长的30岁。

本组撰稿 本报记者 张璐

来源： 南京日报 　　编辑：孙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