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静卧长江边 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建成
进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死难同胞丛葬地共有17处,16处都建有纪念碑、雕塑或纪念馆,唯独鱼雷营丛葬地仅有碑文没有纪念碑。去年首个国家公祭日前夕,相关部门邀请专家拟定设计方案,并计划于今年8月15日前立碑。然而,原定施工期一度延迟。第二个国家公祭日马上就到了,昨天,现代快报记者前往金陵造船厂探访发现,经过三个月的施工,位于船厂东北角的鱼雷营纪念广场已经初具雏形,纪念碑碑文已刻好。据悉,纪念广场拟于12月13日前竣工。
位于金陵造船厂内,有望本周内完工
从去年公布的选址方案来看,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应该位于距南京上元门地铁站不远的金陵造船厂附近。然而一路寻去,现代快报记者并没有看到纪念碑的踪影。宝塔桥街道某社区服务站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十天前,她曾去看过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在金陵造船厂里面,最近才开始建的,还没完工呢。”
在这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位于金陵造船厂东北角、靠近江边的一处施工地。从立起来的纪念碑和上面的文字可以确认,这里就是正在建设中的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所在地。
纪念碑周边已经初具雏形,工人们正在平整广场地面、修建围墙。纪念碑位于场地中间,碑文已经刻好,“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夜,侵华日军将被其搜捕之我市平民和已解除武装之守城官兵九千余人,押至鱼雷营,以机枪集体射杀。同月,日军又在鱼雷营、宝塔桥一带再次杀害我军民三万余人。死难者之遗骸,直至次年二月,犹曝露于军营码头等地,惨不可睹。后由红卍字会就地掩埋,仅二月十九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三天,埋尸即达五千余具,惨史难忘,忆往志慨,特立此碑,正告方来。”
施工现场的一位负责人表示:“这里是从10月18日开始建设的,现在整个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把地面砖块砌完,再添上一些绿化,整个纪念广场就完工了。我们收到的任务是要在这周末前,完成整个纪念场的建设工作,迎接国家公祭日。”
现代快报记者从金陵造船厂了解到,由于纪念碑位于厂内,而船厂还在生产,为了生产安全,纪念碑暂不对市民开放。
去年,国家公祭日前夕,负责设计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的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周琦,提出了两个选址方案和四个纪念碑方案。
两处地点分别为金陵船厂外围的采石场遗址处和金陵船厂江边滩涂地,纪念碑则有新生、火炬、灯塔、眺望四种样式。根据当时的计划,如果方案审批通过,将于今年8月15日前建成。“建设周期拖了一段时间,主要是因为现场地形复杂,还要考虑将来方便参观。我们方案做了好几轮,一年前就开始讨论,真正施工是三个月前。”周琦说。
纪念碑选址采用了第二套方案,即建在金陵船厂东北角江边滩涂地,其环境及位置与真实的历史场景信息高度吻合,但纪念碑样式均未采用上述四套方案。周琦表示,原来设计的4种纪念碑,做得都比较高大,但考虑到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已经有大规模的纪念馆和纪念雕塑,又要跟江边的建筑群呼应,所以鱼雷营纪念碑没必要建得太大,就做了简化。
在滨江大道江边景观整治计划金陵造船厂的搬迁计划中,还将从江堤修建一条参观路线,一直延伸到金陵造船厂的东南侧,便于市民参观。目前,这条路还在修建中。
“现在的纪念碑,纪念性更强。”周琦说,鱼雷营遇难同胞纪念碑采用卧式花圈式,是福建产的花岗岩材质,躺在草坪上,形似一只花圈。它宽5米左右,高1.5米,正反面雕刻着同样的样式。“这个高度便于参观者站在碑前俯视、默哀,仪式感比较强。”
未来,1500平方米的纪念广场,将有苍松翠柏环绕江堤,形成一个狭长的观光带。公园东西狭长,纪念碑就位于公园中轴线的东侧。
4套样式方案均被弃,现为卧式花圈式
回顾
这一刻,等了30年
在去年以前,鱼雷营丛葬地立碑一事,一直悬而未决。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原馆长朱成山曾在去年的市民讲堂上遗憾地表示:“鱼雷营被屠杀的人数占到了南京大屠杀的十分之一以上,1985年就下文(立碑)了,明年就30年了,这个碑在国家公祭日之前立不起来,绝对是一大遗憾。”1983年,南京市委市政府成立建馆和立碑筹备办公室,开始筹划在南京各遇难同胞丛葬地建立纪念碑,“鱼雷营”纪念碑按原规划将建在金陵船厂厂区内,可在厂区哪里,没有定位,纪念碑最终也没有建成,仅仅完成了碑文的撰写。
2012年,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研究会会员胡卓然曾组织南京工业大学勘查技术与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志愿者,依据军用地图,结合实地测量,初步得出了鱼雷营遗址的经纬度。当时,这个结果得到了南京工业大学测绘学院院长李明峰和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会顾问、南京师范大学教授经盛鸿的认可,被认为是一个重大发现。
日军史料印证
大屠杀并非个人行为
《南京大屠杀史研究》增订出版
日军史料印证
大屠杀并非个人行为
快报讯(记者 金凤)“设立慰安所是根据日本军方的意见;南京大屠杀期间南京5865户市民财产损失1.6亿法币……”昨天,南京民间抗日战争博物馆举行增订版《南京大屠杀史研究》首发式,该书新增 “日本史料中的南京大屠杀”和“南京大屠杀期间市民财产损失的调查与统计”。
相比于3年前出版的《南京大屠杀史研究》上下两册,增订版的新书由95万多字增加到110万多字。此前《南京大屠杀史研究》,只有中方和第三方的史料,但“增订版”新增了“日本史料中的南京大屠杀”。“用加害方自己的史料来证明大屠杀更有说服力。”负责编写这部分的江苏社科院研究员王卫星说,日本一些右翼分子,也承认日军在南京杀过人,但却强调这是个人行为。“南京大屠杀到底是日本士兵的个人行为还是军方有组织的行为,最根本的办法就是看日本军队高层有没有下过相关的命令。”经过他多年调查,日军部队、官兵日记、日军史料等的相互印证,已是铁证如山。从这些史料就可以判明,至少屠杀俘虏的命令是出自军一级,即上海派遣军。
大屠杀为什么在南京?
学术研讨会上,专家表示研究还需深入
大屠杀为什么在南京?
快报讯(见习记者 邓月 记者 徐萌)近日出版的《日本远东战争罪行》系列丛书,记载了二战期间日军在亚太战场犯下的诸多罪行。昨天,《日本远东战争罪行》系列丛书学术研讨会在南京民间抗战博物馆举行。
昨天,数十位近代史各领域的专家分享各自学术领域内的前沿学术成果。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孙宅巍说:“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南京大屠杀的研究确实进入到一个全盛时期,但是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南京大屠杀史的研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孙宅巍表示,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现在大家普遍认为,南京大屠杀就是日本军国主义给中国的一个下马威,南京是当时的首都,所以要在这里杀人。但有一个疑问,中国重要的城市不止南京一个,当时的经济中心上海等城市也非常重要,要震慑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南京呢?其中肯定也有偶发性因素,值得研究。”
此外,实证方面的研究也需要进一步推进。“陆川拍《南京!南京!》的时候我是他的历史顾问,最后片子出来之前,陆川曾问我,能不能在影片结尾打出一些放下武器但仍被日本人屠杀的军人名字,我找了好几天,最后交了白卷。”孙宅巍表示,信息的搜集工作如果不进行下去,对不起那些被无辜屠戮的平民和放下武器的军人。(邓月 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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