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做义工6年唯一的“报酬”是一碗面：图个心安
4月到11月，是锡山区羊尖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每年最忙的时段，全镇近8000名65岁以上的老人都要来中心体检。在此期间，总有一位老人主动来到中心，帮助维持秩序、引导老人体检，来体检的老人都认识他。若非友人一次偶然间撞破，他的不少亲友还不知道他已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做义工6年了。
在社区做义工已6年
不久前，羊尖镇居民吴先生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体检，当时他正站在一边跟人聊天，突然发现人群中穿梭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正是老友程登楼。只见老程不时向来体检的老人讲解体检注意事项，并搀扶一些走路不便的老人到体检窗口(见图)。吴先生觉得很奇怪，程登楼的样子不像是来体检的，倒像是中心的工作人员。“一问，他才告诉我，他在这里做义工，已做了有6年了。”
昨天上午，记者在羊尖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见到了71岁的程登楼，他穿着西装，头发梳得很整齐，总是挺直着身子。程登楼说，他以前在工厂里做工，还当过副厂长，后来便歇了下来。因为不是正常退休，也没有退休工资。他是2010年时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帮忙的，“当时我已歇在家多年了，中心的负责人就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忙，我没多想就同意了，没想到就这么坚持了下来”。
唯一的“报酬”是一碗免费早面
程登楼刚来帮忙时，中心还没有建新大楼，体检都是在狭窄的旧楼里，而且只有两个窗口，老人体检都是挤作一团。老程的工作是维持秩序，为不了解情况的老人讲解，还要将人群分流，避免大家都挤在一起影响效率。从每年4月开始，老程便要起个大早才行，“6点半开始体检，有的老人5点多就来了，我要维持秩序就只能比他们来得更早”。
抽血窗口的医护人员说，因为中心人手紧缺，以前每天来到中心，第一件事是维持秩序，安排老人排队，再分流一部分老人去先检查其他项目，随后才能开始工作。程登楼来了之后，他们到中心就可以直接开始工作，“老程已帮我们维持好了秩序，他总是比我们早到”。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主任孙明说，2013年他来到中心工作，那时曾对老程的举动感到奇怪，问了人才知道程登楼是义务在帮忙，他大为感动，便想为老程发工资，但被老程拒绝了。后来他又想给老程送点慰问品，也被程登楼推掉了。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这么多年，程登楼总是会在社区吃早餐，“我每天早上要去吃一碗7元的早面，然后到中心帮忙。后来负责人表示不能让我去帮忙还要破费，就说这顿早饭他们买单了”。
来做义工是“图个心安”
因为每年都要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做好几个月的义工，来体检的老人大多很熟悉程登楼。走在卫生服务中心里，不时会看到向老程打招呼的老人。程登楼说，有时候他看到有的老人身体不好，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就扶着他们来到窗口前，优先为这些老人体检，但难免会碰到脾气比较倔的老人不同意退让，这时候程登楼就要一遍又一遍地做思想工作，直到其他老人都同意。“也有人说‘你又不拿工资，在这里做什么’，我就会说我就是图个心安。”
今年5月，程登楼因为腿部静脉曲张动了一次手术，这也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启用后的首次手术。手术当天，原本应当在家休息的卫生服务中心副主任听说做手术的是程登楼，立刻赶回中心，在手术室铺了条毯子就席地而坐，陪着程登楼做完这个手术。程登楼说，这件事情让他相信，做好事是有好报的。
手术后，因为不能久站，中心负责人便让他在家好好休养。谁知只过了一个月，程登楼又出现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护人员劝说多次不管用，只能由着他去了。老程表示，对他来说，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帮忙，“比烧香拜佛更让人心安”。(施剑平文/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