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移民，新在何处

　　《法兰克福的青春战役》 徐徐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

　　张玉瑶

　　这部小说《法兰克福的青春战役》以华裔少女陈晚晴复杂纠葛的成长史、婚恋史为主线，讲述了一批德国新移民的故事。书的封面是法兰克福的地标罗马人广场和战争女神，显然是呼应了“青春”与“战役”的关键词。作者徐徐聚焦的“新移民”，是2000年前后出国的这一批人，他们和第一代移民相比有了巨大的变化，不再需要像父辈那样筚路蓝缕地艰苦创业、勤俭持家，以一种能干的边缘人的姿态在异国生活，而是更加优游从容，以投资移民、留学生的新身份出国，生活水平甚至远高于当地，成为外国人眼中的“土豪”、“富二代”，也更能融入国外的生活方式和社交网络。

　　徐徐认为，“新移民”的“新”是一种心理的“新”，也是时代的“新”，背后是中国经济的反转和逆袭。这种逆袭产生了很大影响，德国报刊上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关于中国的消息，甚至中国人已经开始“倒逼”德国社会采取新措施。譬如，中国人在国外像在国内一样蜂拥买房，搞得德国不得不出台新政策，限定在某个地区某一族群买房比例不得超过百分之三十。

　　徐徐从2001年起旅居德国，并在那里结婚生子，长期关注德国的旅游和教育，《法兰克福的青春战役》里的故事都来自现实生活的投射。徐徐细致地描画了新移民在异国生活的情态，尤其是他们一点点适应新环境的过程，叙事中不乏对中德两国社会的对比和思考。譬如德国法律规定，子女十八岁前，父母一定要管，但年满十八岁后，父母便不得介入、干涉其生活。小说中，陈晚晴十九岁时为了振兴家业，决定退学嫁给一个低俗的商人，家里人都无权阻拦。这在中国很难想象，但在德国却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在徐徐看来，德国是一个有着强烈个性的民族，崇尚集体秩序，有时近乎刻板，设定了毫厘不差的条条款款，而这常常会让外来者产生一种焦虑感，只能通过最大限度规避错误的方式来融入当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