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全球经济再平衡
过去二十多年,中国和全世界都享受到了全球化带来的很多积极成果,资本、贸易、金融的国际化全面推进,令很多国家经济迅速增长,产品的国际化、跨国公司全球拓展都非常迅速。但最近几年,经济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开始显现——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都面临增长乏力的问题,复苏动能不足。12月12日,来自政界、商界、学界代表汇聚三亚·财经国际论坛,就如何解决全球化进一步发展过程当中面临的各种失衡问题,走出金融危机阴影,解决区域发展不平衡,寻找新的全球增长动力,同时在这一过程中,中国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等问题展开探讨。
在开场致辞中,法国前总理Jean-Pierre RAFFARIN提出,全球经济萧条将会继续维持一段时间,大宗商品价格也将维持低位,直接制约部分领域扩张;另外,前几年一些部门的过度生产,也使产能过剩危机弥漫全球。接下来,各国应当进行有针对性地调整。
上述问题是全球经济努力寻求再平衡的表象,也是再平衡的原因所在。招商局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招商银行董事长秦晓表示,IMF对贸易项下的“平衡”定义是“顺差占GDP的6%以内,逆差4%以内”。不少国家的这两个指标在金融危机之前都冲破了,但随着近几年的调整之后,“不平衡”不断改善。在秦晓看来,这是“流量的改善”,但他同时也表示,存量没有逆转,还有惯性,还在恶化。例如美国对外净负债依旧保持GDP比例的高位,其他国家也在贸易、投资等不同的指标上体现着这一结论。
“不同国家状况各有不同。”虽然全球基本上都在寻求“再平衡”,但基于不同的历史背景、发展轨迹以及政策导向,在香港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创始主任宋敏看来,认识“分化”,是解决当下全球再平衡需要依托的一个重要特点。他认为,不平衡是由于各个国家经济体存在着内部矛盾,所以,再平衡就意味着,除了全球货币政策的协调和贸易、投资方面的协作,可能更重要的是每个经济体本身如何调整。在他看来,不平衡问题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结构不合理造成的,高福利、老龄化,这些问题都是深层次的结构问题,涉及利益、惯性等因素,“目前还没有看到一个短期的解决办法”。这与秦晓的观点不谋而合,后者认为,真正的平衡之道,还是要回归到结构调整、增长模式的改变。“高顺差的国家要去过剩产能,高逆差的国家要降低消费者和财政的债务,要增加储蓄率,这都是非一日之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姚余栋还是乐观地认为,在这种不平衡与寻求再平衡的阶段中,虽然全球经济可能会进入一个漫长的冬季,但人民币国际化将使这个冬天不那么寒冷。“中国经济可以给全球提供流动性。”他表示,“一带一路”、资本账户都是良好的通道,可以借助中国企业全球投资,中国银行业、金融业在全球提供人民币贷款等。同时,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来说,也应有一定的主动性,寻求中国企业的投资,寻求中国的银行,特别是亚投行投资。
除此之外,中国还将为世界经济带来什么?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张燕生分析,从明年开始到2020年,中国扩大内需、扩大消费,会给世界带来进口需求,由此将引发对外投资存量的增加和拉动世界就业增加。不过他也强调,对全球化下半场来说,风险大于挑战,“全球化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因此,世界各国防范风险比什么都重要”。具体到中国,秦晓表示,由于中国的问题涉及到短期和长期,所以应该从供给侧和需求侧结合的角度来施以政策,一方面争取经济的企稳;另一方面通过结构改革开创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