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订单——云南“80后”女村官王丽辉抗击病魔的力量

27.02.2015  20:35

  

  王丽辉

  新华网云南频道2月27日电 生命弥足珍贵,人生仅此一次。当我们过着健康快乐的生活,享受生命乐趣的时候,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大学生村官却正被尿毒症折磨着。

  王丽辉,女,26岁,中共党员,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人,2012年考取晋宁县大学生村官;2013年12月被诊断为“尿毒症”后,靠血液透析维持生命;今年1月顺利实施了异体肾移植手术,但也欠下40多万元的债务,且需要终身服用抗排斥药物,每月仅药物治疗费就高达1.2万元,致使生活特别困难。

  然而,王丽辉没有被病痛和巨债压倒,她依然坚守工作岗位,乐观面对未来。她自强不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顾客提供营养和健康。

  王丽辉在淘宝开了一家店铺名叫“村官小辉的店”,专卖老家玉溪易门十街乡的土特产,核桃、瓜子、红糖、大米、鸡蛋、鹅蛋……全部都是高山农家自产无添加无污染有机食品。您可以直接登录淘宝网,点击“店铺”搜索“村官小辉的店”,也可以关注新浪微博“村官小辉”。

  您所下的每一笔订单,都能为她抗击病魔奉献力量,涓涓细流可汇聚爱心海洋,请伸出您的援手,贡献自己的力量,您的一个微小的举动可能拯救一条生命,拯救一个家庭,她需要您的帮助!

  爱人者,人恒爱之!也许您与她素不相识,但爱心与真诚没有界限!您的仁爱之心,您的善意之举,将是她的幸运,可以拯救她的生命。让我们一起伸出关爱之手,发出爱心订单,投向“村官小辉的店”,为王丽辉的自强不息加油、鼓劲、助力!

  

  年轻时投身农村基层做村官,却不幸身患尿毒症;每周3次到昆明做透析治疗,靠开网店卖家乡土特产筹集换肾所需费用……26岁的王丽辉正在用青年人顽强的生命力,继续书写着人生。

  “你有没有糖?

  斜倚在公交车座位上休息的王丽辉突然坐起来,扭过头问坐在后面的母亲普会芬,语气紧张。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将她脸上细密的汗珠映得一片晶莹剔透。

  “你帮我扯开。”母亲递过来一根棒棒糖,但她连剥开糖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把棒棒糖送进嘴里还不到一分钟,这辆从晋宁开往昆明的中巴车驶进了昆明火车站附近的站台。52岁的普会芬搀着26岁的女儿从车上下来,从旁边的小吃摊上借了一个矮凳,让女儿坐下。她从提着的白色纸袋里拿出一把伞,撑开,帮女儿遮挡刺眼的阳光。

   透析之路,无比漫长

  晋宁-昆明-晋宁,这趟往返之路对于一个尿毒症患者来说很是漫长,路上,她随时可能出意外。

  这是11月26日的早上。王丽辉和普会芬出门之前,晋宁县人社局的张秀红和同事就已登门拜访——她们是专程来买东西的。

  普会芬在纸箱里仔细铺上一层麸皮,将鸡蛋整齐地码在上面,再盖上一层麸皮,再码一层鸡蛋。她笑着说:“鸡是自家养的,蛋都比较大。”张秀红和她的同事买了200多元的鸡蛋、鹅蛋,“在谁家买不是买呢。

  王丽辉在淘宝开了一家“村官小辉的店”,专卖老家玉溪易门十街乡的土特产,核桃、瓜子、红糖、大米、鸡蛋、鹅蛋。这个消息传开后,她的出租屋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顾客。

  招待完早上这拨顾客后,母女俩赶紧拎着装有氧气管、止血绷带、糖水等物品的纸袋出了门。她们要坐十几分钟的公交车到晋宁客运站,乘中巴车到昆明,之后再转乘公交车,在中午12点前赶到昆医附二院。经过4个小时的透析治疗后,再回晋宁。

  往昆明的中巴车开出去近20分钟后,遇到堵车,一堵就1个小时。原本2个小时的车程对王丽辉来说已是煎熬,加上车内闷热,她出现了低血糖症状,不得不就地休息后再继续赶路。赶到医院时已是下午2点,她错过了预约时间,只能再等。

  在医院的透析室门外,母女俩和早已熟络的病友家属打了声招呼,身高1米71的王丽辉站上角落里的体重秤。“56公斤,等下透析完,恢复到52公斤就是正常的。”她解释说,自己正常体重是58公斤,最瘦的时候只有49公斤。

  2010年,王丽辉从云南警官学院毕业,在一家企业工作两年后,考上了晋宁的村官。昆阳街道办党政办公室分管村官工作的陈彩英回忆,当时王丽辉被分配到离县城很近的回龙村委会,后来她得知酸水塘村委会原来的女村官准备怀孕,在县城与村子间来往不便,就主动要求与对方调换。酸水塘是离县城最远、最偏僻的一个村。

  2013年年底,王丽辉一直低烧不退,起初她以为是累的,没在意,扛不住了就去村卫生所打退烧针,“年底了都忙着考核,特别忙。”直到12月25日,王丽辉在村委会晕倒,被送往昆明。医院初步诊断为肾功能不全,之后她开始吃药治疗。

  2014年的除夕,在易门老家过年的她开始流鼻血,“当时口腔、鼻子里全是血。

  2月8日,她被确诊——患的是尿毒症。

   不能吃……不能吃……

  每到饭点,普会芬都会问女儿“吃什么”,这不是问她吃什么菜,因为很多菜她都不能吃。

  一直等到下午4点半,终于有床空出来了。进入透析室,护士按例询问:“长了几斤水?”“4斤。”

  尿毒症患者离不开透析治疗。患者的血液抽出来之后,经透析仪过滤掉其中多余的水分和毒素,再输回体内,“通俗来说,就是把血抽出来‘洗’一道。这个过程心脏的负荷很大,损伤也大。

  晚上近9点,王丽辉完成了当天的透析治疗,时间太晚,她只能在昆明找个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再回去。路上,她算了算:“从2月份开始到现在,每个星期一、三、六透析3次,一个月12次,9个月就是108次,再加上每月2次的血液灌流,保守估计至少也有150多次,来回行程已经上万公里了。

  除了奔波两地求诊,疾病还带来另一个问题:王丽辉离不开糖,包里随时装着各种糖果,“吃糖都吃得想吐”。透析使肾脏对胰岛素的抑制能力受损,体内血糖分解速度快于常人。尿毒症病人血糖低的时候,如不及时补充糖分,就会危及生命。“经常才吃完饭一个小时就会出现症状。”王丽辉叹息:“自从得了病,再也没有吃好睡好过。

  透析室门外的椅子上,普会芬掰着指头,逐项清点女儿不能吃的东西:“洋芋、豆类、所有海鲜、动物内脏、肥肉、所有开花的蔬菜、饮料……只能吃动物蛋白,鸡蛋不能吃蛋黄,水果只能吃苹果和梨……”每到饭点,普会芬都会问女儿“吃什么”,这句话的含义很是苦涩,“不是问吃什么菜,是问怎么吃。是煎是炒?是炸是蒸?

  除去所有的“高危”食物,王丽辉能选择的寥寥无几。她爱吃臭豆腐,看见别人吃,虽然挺馋,但能做的只有默默走开,顶多问一句“好不好吃”,她甚至连水都不能多喝——多余的水分排不出体外,增加心脏负荷,会要了她的命。

  今年7月的一个夜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普会芬突然接到睡在隔壁的女儿打来的电话。“喂?喂?喂?”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普会芬惊醒过来,冲进女儿的卧室,眼前的情形吓得她说不出话——女儿倚墙坐着,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还没等普会芬作出反应,王丽辉开始猛咳,纸巾上留下了点点血迹。那次,王丽辉被送去急救两天两夜。后来,她回忆当时的情形:“睡到半夜我突然难受,坐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挣扎着拨了个电话。

  自女儿生病以后,普会芬寸步不离女儿,手机也随时揣在身上。

   换肾:父亲的爱

  为了治病,王丽辉家已经花掉了约50万元。为了治女儿的病,父亲王维智希望把自己的肾换给女儿。

  王丽辉的父亲王维智直到今年3月,才知道女儿的病竟如此之重。“我爸爸58岁了,不敢告诉他,怕他心里有负担。”3月底,从支支吾吾的妻子那里得知实情时,王维智沉默半晌,坚决地说:“现在医学发达了,尽量医!

  虽然在妻女面前没再说什么,但王维智私下到处打听,得知换肾可以救女儿的命。王维智特意去晋宁陪了女儿一个星期。尽管不情愿,王丽辉还是带着父亲去做了各种检查。结果显示,王维智和女儿的各种医学指标都相符,他的肾和女儿配上了型。

  得知结果后,他不断地催问女儿“什么时候做手术”,王丽辉只得一再搪塞:“医生说你身体不好,心律不齐,等你身体养好了才行,而且医院现在没床位,要等。”虽然人只剩单肾也可以存活,但她很不愿意让父亲冒这个风险。

  女儿生病之后,王维智和普会芬对医疗新闻格外上心,尤其关注医改。每看到这样的消息,王丽辉就会和家人、病友讨论,有多少跟自己相关。

  目前,王丽辉大病医保和基本医保共计11.8万元的统筹金额已经用完,从8月起,所有治疗只能全部自费。她估算了一下,自己从生病至今,已花费约50万元。“透析一次至少1000,进一天抢救室至少1万。

  为了照顾女儿,普会芬在晋宁县城租了间约60平米大的房,家中有事便回去,第二天又匆匆赶回来。操持家里家外大小事务全部落到了王维智头上。夫妇二人经常整晚整晚地睡不着,“人老了,想得多。

  与父亲一起在晋宁的日子里,王丽辉很开心,买了许多父亲爱吃的菜,还有一瓶酒。她知道,父亲只有两个爱好——种点花草,喝点小酒。“他16岁就学酿酒了。

  但是,在饭桌上,王维智把酒杯收了起来。

  “爸,你怎么不喝了?

  “给你换肾嘛。”王维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令王丽辉心酸得什么都咽不下。

   从消沉到重振

  来自朋友、同事、病友和组织的支持和鼓励,支撑着她一点点地熬那段最灰暗的日子。

  躺在出租房里,王丽辉什么也不能做,她的左腕内侧有一道2厘米长的疤,那是做动静脉内瘘手术留下的痕迹。“简单说,就是把动脉和静脉连在一起。”这个手术是长期透析治疗所必须的。术后,她的左臂血管随着心跳震动,那种景象令人吃惊。她的左臂不能量血压,不能抽血,不能打针,更不用说做事了。迄今,她总共做了三台手术,开了5刀。

  刚开始进行有规律透析的两三个月里,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病情。每次,她都是哭着进透析室,哭着出来。她觉得,透析就是治不好的代名词。

  除了身体的病痛,精神上的压力更让人难熬。7月,在透析室里,她隔壁床位的一位病友在透析时离开人世;11月22日,正在做透析的王丽辉身体不适,被送进急救室。“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有6个人从里面送出来,都不在了。”每一次遇见病友的死亡,她都感同身受。

  在治疗期间,她目睹有尿毒症病友不堪忍受病痛折磨,选择终结生命。她拿过水杯,问我:“你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吗?”顿了一会,她说:“你肯定难以相信,他喝了6瓶矿泉水自杀。

  王丽辉的身体曾经很棒。生病之后,各种并发症随之而来,水肿、高血压、心力衰竭、消化道损伤、贫血、头晕……因为怕父母担心,身体上的疼痛她从不表露,精神上的痛楚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她不爱吃、寡言少语,情绪低落。这时,来自朋友、同事、病友们的支持和鼓励,支撑着她一点点地熬那段最灰暗的日子。

  疾病带给她的不只是苦痛,还有收获——真挚可贵的友情。得知她生病的消息,不少朋友尽其所能,帮她联系医院、打听治疗方法、筹措治疗费,一有空闲便来陪她,现在住的出租房,也是朋友帮忙联系的。

  一位病友劝她:“人世无常,你这病还有机会治疗。如果是出意外,一下子人就没了,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你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对!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理想没实现。我还有家人、朋友、同事、亲戚,生活没那么灰暗。”王丽辉反复劝说自己:“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没有理由消极。

  除了亲朋,还有来自组织的关心。王丽辉生病以后,街道办把她调回县城附近的一个村里,以病假的形式继续发放村官津贴。“从街道办到县里,能申请的资金都给她申请了。”陈彩英感慨,“很多人都把村官当过渡,待个半年一年就走了。一个20多岁的女孩,能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待下来不容易。

   网店,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村官小辉的店”在淘宝开张,得到了众人的鼎力支持。虽然还在保本阶段,但王丽辉看到了希望。

  微薄的津贴无法满足治病需要。生病以后,王丽辉不能向从前那样轻松地逛街,有什么需要的,只能上网买。很快,她萌生了开网店挣钱的想法。朋友们得知后,都很支持她。

  今年10月,她开始着手申请网店。会处理图片的朋友帮她作图,文字功底好的帮她写产品介绍。“申请的时候要写代码,这些技术上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了。”王丽辉说,她花了一些钱,请人帮做了后台技术支持。

  得知王丽辉开网店,一位做大米生意的朋友送给她500斤大米,告诉她:“这是赞助你的,如果你卖得好,再从我这里进货,那时候再算钱。”她的大学同学知道消息后,为她发起捐款;她所在的酸水塘村委会和昆阳街道办也发起了捐款。不少人不仅捐款,买她的土特产,还通过各种私人关系帮忙找买家。“我们县委宣传部的土春荣老师帮我联系了一个老板,买了我整整一车的核桃、瓜子、红糖,价钱都没问。

  11月27日一早,王丽辉和母亲坐车返回晋宁。一上车,她便打开手机上淘宝,查看网店情况。

  “哇,这人下了个600多元的单啊!”看到长长的一串订单,她格外开心。

  在决定卖土特产之前,有人建议她做服装或者化妆品,利润大。但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生病后,饮食上受困诸多,她特别在乎自己卖的东西是否有益健康。思前想后,她决定经营自己家乡的土特产。

  “核桃、瓜子都是我们村里产的,还有红糖,是彝家古法熬制的,都是原生态的东西。”因为物流不便,核桃、松子、瓜子、红糖等货物都是由家人、亲戚、朋友运到晋宁后,从晋宁发出去的,“他们都不收我运费。

  尽管目前她的网店还在保本阶段,但她对未来抱着满满的期待。

   最艰难的时候过去了

  “等以后有条件我就做肾移植。等以后病好了,我还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

  说起晋宁,说起酸水塘村,她的话多了起来。房前屋后的柿子,林子里的山楂,村口晒太阳的老狗……都是她眼里最美的风景。

  当天下午,回到晋宁的王丽辉自觉“状态不错”,便又去酸水塘村“”了。村里,王丽辉忙个不停,这边才喊了“娘娘”,那边又一声“公公”,喊都喊不过来。返回村委会办公点的路上,她又被几个奶奶围住了,询问病情的,邀去家中吃饭的……村里一处工地前,82岁的陈奶奶拉着她的手,不停念叨:“这两天精神好些了吗?你要心宽宽呢,多医医,医好了还来我们这里……”见王丽辉点头应下,老人却开始道歉:“你生病了,我心疼。村里捐款,我没钱,只捐了20块,对不起你啊……

  村民们的朴实,是最让王丽辉难舍的。她记得,自己生病以后,村子里上到90岁的老人,下到5岁的孩子,都给自己捐过钱,“十块、五块的,特别让我感动。”她还记得刚进村的时候,她一个人住在村委会,没火没菜,是村里人一家一家喊她去吃饭。“我也是吃过百家饭的人了。”她笑道。

  至今,王丽辉还记得进村后的头一个月,别的没干,净忙着整理文件了。村委会里没人会用电脑,也没人会整理文件。她买了几十个文件夹,将所有文件分门别类区分开来,整整齐齐摆了两排。

  来到村委会,王丽辉指着一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女孩说,这是李彬家的孙女,最爱穿别人的鞋。“谁家的鞋没在了,去她家找,肯定在!”说完她咬着棒棒糖,哈哈笑起来。

  糖的甜味,似乎勾起了她之前的回忆。她指着桌子上一份新任村官拟好的消防安全宣传标语说:“这个原本是我的工作。”每年的12月以后就是防火期,除了张贴宣传标语外,村里还要组织护林队巡逻,那时,王丽辉是护林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话头转回到她自己的未来。“我打听过了,换肾要六七十万元,等以后有条件我就做肾移植。等以后病好了,我还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去。” 她微微一笑:“回头看,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理想没实现。我还有家人、朋友、同事、亲戚,生活没那么灰暗。”王丽辉反复劝说自己:“大家都这么关心我,我没有理由消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