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的怒江生活

16.11.2015  12:41

  中新社云南怒江11月16日电题:“挂着”的怒江生活

  中新社记者王林胡远航

  耕地、民居、道路、教堂……在云南西北部滇藏交界地区的怒江大峡谷,凡是人类活动的痕迹,都仿佛“”在悬崖峭壁之上。

  近日的一个周末,从昆明驾车而来的驴友韦良感慨:“从南向北穿行峡谷,云蒸霞蔚中,怒江两岸真像两幅挂着的人间仙境图。

  但是,怒江的现实没有这么浪漫。

  在地图上,这片高山峡谷分布在亚欧板块和印度洋板块挤压而成的巨大皱褶间,海拔差高达4390米,呈橘红色,颜色的深度超过了中国其他地方。代表着澜沧江、独龙江、怒江的三条湛蓝色线条在土红色中穿过,显示出这里有世界上最为深邃的峡谷、最崎岖不平的土地和最桀骜不驯的大江。

  在外人眼中,这是片“人神共居之地”,傈僳、怒、独龙、普米等22个民族和谐共处,藏传佛教、天主教、基督教等众多宗教并存。“但在实际生活中,这片大起大落的土地,现代文明步履迟迟。”怒江州扶贫官员李辉说,这里至今没有高速公路、机场、铁路、航运、管道运输和高等院校。怒江州逾三分之一的人口年纯收入不足2300元人民币,有6万多户农户还处于人畜混居的状态,垦殖系数不足4%,人均受教育年限仅为5年。

  从怒江州州政府所在地六库沿江北行70余公里,是泸水县的洛本卓乡。陡峭绝壁的山腰上,几块簸箕大小的水稻地,吸引住了韦良的目光。他一边惊叹一边摇头,怎么也看不明白,主人是怎么攀到那里的。向上,山的顶端,一间木楞房挂在峭壁上,觅食的山羊群制造出一起小型山体落石。脚下,蜿蜒的盘山公路好似一条长龙俯冲下来。山脚,怒江江水汹湧奔腾。一条溜索和一座吊桥,同时悬于江上。

  再北上200多公里,是著名的贡山县丙中洛镇,全州唯一的人工草坪足球场建在镇上的中学内。这座于今年5月投入使用的9人制足球场,悬于怒江上空的半山坡上,堪称中国最为险峻的足球场。看惯了高山、雪峰、森林和险滩后,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现代化的足球场,令韦良感到惊艳。

  “在此居住的傈僳族、怒族、独龙族等少数民族,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被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挟持的逼仄峡谷中?”韦良的疑问,没有人能解答。

  这片现代文明迟到的土地,因为“挂着”,始终被各级政府官员和上海等帮扶地区所牵挂。“不让一个少数民族掉队”,是省里决策者的承诺。在各方帮助下,怒江快速发生变化。公路开始延伸至更多山村;一万多户安居房拔地而起;草果、核桃、漆树等经济作物在峡谷两岸的山坡上种植;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12年的2773元增加到去年的4297元……

  “整乡推进、整族帮扶”成绩最为显著的,当属怒江北端的贡山县独龙江乡。这里是中国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之一、总人口不足6000人的独龙族繁衍生息的地方。本世纪初,这里还鲜有人至。目前,该乡94.36%的农业人口纳入低保范围,实现乡村公路、移动电话“村村通”,总投资7.8亿元的独龙江公路于近日全线贯通,更是彻底改变独龙江与外界交流困难的命运。

  在独龙江进乡的桥头上,写有八个大字:“饮水思源、感谢党恩。”在这里,当地官员热衷向外来者谈论独龙江的变化,乐于介绍微商、农家乐等新鲜事物,津津乐道国家主席习近平接见贡山县老县长和独龙族人代表的细节,以及云南省委书记李纪恒五进独龙江的故事。多次造访此地的科技人员和文化学者,则更多谈论这里的变化可能对生态系统造成的影响,以及如何对个别村落进行“心理干预扶贫”工程。

  当太阳落到碧罗雪山西面,怒江的黄昏来临,大峡谷重归寂静。三三两两的怒族和傈僳族青年走入福贡县的老姆登教堂。片刻后,四声部小合唱《哈利路亚》“悬挂”在峡谷上空,飘向远方。(完)

  原标题: “挂着”的怒江生活

  稿源: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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