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不接,危废处理断了档

18.12.2015  09:54

  老企业已经停产新企业仍在磨合  

  新华报业网讯 临近岁末,说到校内大量存放的化学废液及废弃物,南京某高校一位危险废物(以下简称“危废”)管理人员忧心忡忡——危废原本每一两个月就由焚烧企业拉走,今年却半年都找不到处置单位,目前虽说找到了“下家”,但要排队等待,不知何时能化解积压。

  因危废不能正常处置而焦虑的,不止这一所高校。

  新老处置企业“青黄不接

  记者近日从南京大学、东南大学、南京理工大学、南京林业大学了解到,近年每所学校年危废产生量少的近10吨、多的约100吨,都由南京汇丰废弃物处理有限公司处置。5月,随着“危险废物经营许可证”到期,“汇丰”停业,高校危废便无处可去。一位高校危废管理人员说,学校既不能让实验室停做实验,也不能自己处理危废,只好等。

  最近两个多月,高校纷纷联系新建企业——南京化学工业园天宇固体废物处置有限公司以及11月刚取得相关资质的南京福昌环保有限公司,但得到的答复不是“企业处理能力有限,暂不接受”,就是“学校需要排队,等企业通知”。目前,多数高校危废基本还在校内,有的高校危废暂存库满了,只能租集装箱、辟临时用房。

  事实上,企业危废产量远远大于学校,尤其江宁、浦口区处置压力最大。而新建企业“天宇”处置能力又不足。8月,“天宇”拿到资质后,南京市环保局曾分配“天宇”处置指标,其中鼓楼区80吨、雨花台区100吨,但难以落实。

  “天宇”市场部王先生答复记者:“公司签了太多合同,10月又检修,最近刚开始恢复处置。本月起不签合同了,新业务明年2月再联系。”“福昌”市场部人员则说明,公司原来“点对点”为扬子石化处置危废,最近刚转型,可为其他单位服务,但处置能力有限。

  据2014年南京市固体废物污染防治信息公告,“汇丰”当年处理量为8953.72吨。由于“汇丰”以处置本地危废为主,其停产直接影响到南京约5000吨危废的处理。南京市环保局固废处副处长陈鹏说,“天宇”与“福昌”加起来,处置量比“汇丰”大,但新企业有个设备调试阶段,所以目前达不到设计处置能力。

  选址难门槛高企业落地难

  “汇丰”为何停产?曾任南京市环保局副局长的朱琦琦说,设在江宁区麒麟镇的“汇丰”,因为担心需要搬迁及通不过核验等,设施改造有点三心二意。最终,因不能达到环保要求,加上当地百姓有意见、政府规划调整等情况,“汇丰”只能停产。

  业内人士认为,南京危废处置困境,看似因为企业没衔接好,真正根源还是危废处置能力长期落后于需求。省环境科学研究院专家沈众告诉记者,省内危废处置企业普遍想要扩建,说明处置能力是不够的,南京、苏州等地处置能力不足更加突出。

  环保部门负责组织规划危废处置设施建设,并引导鼓励社会力量开办相关企业。沈众发现,社会资本积极性高,尤其是一些上市公司,意愿比较强烈,但项目落地很难。因为“邻避效应”,有的项目第一次公示,就因为老百姓反对意见大而中止。一些工业园区如果有危废处置企业,会对吸纳其他企业入园有所限制,也可能造成土地利用价值下降。

  对于选址难,朱琦琦深有感触,他在环保局工作时,为了一个危废填埋场,选址选了12年。陈鹏透露,“汇丰”计划异地再建,但找地很难,目前还在选址过程中。

  超前谋划避免危废胀库

  危废,具有腐蚀性、毒性、易燃性、反应性、感染性等一种或几种危险特性,或者不排除具有危险特性,可能对环境或人体健康造成有害影响。目前列入国家危废名录的有49大类。

  危废积压、胀库,有极大的环境风险。我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规定,贮存危废不得超过一年,确需延长期限的,须报经环保部门批准。

  “积压的还没处理,新的每天都在产生。我都急死了。”鼓楼区环保局固废科科长杨冬林说,“鼓楼区目前积压危废接近200吨,我们主城区机关、居民多,万一燃烧、泄漏不得了。”该局9月底曾向南京市环保局递交“紧急请示”,说明该区南京大学等单位暂存场所“全部胀库”,请求重视。

  南京大学环境规划设计研究院一位专家说,处置企业一般优先接受所在地危废,若有余量,才愿意处置异地危废。异地处置路径也并非很顺畅。某高校与邻市一家企业洽谈处置事宜,企业同意接受废液,但每天只能接受300公斤,且要高校自己安排运输。这个不太现实的方案,被环保部门人士解读为“婉拒”。

  陈鹏告诉记者,焚烧处置出现断档后,市、区环保部门做了很多协调工作。与“天宇”同处江北化工园区的另一家新建工业危废焚烧企业——南京威立雅环境服务有限公司,预计明年上半年能启用。届时,南京危废处置能力将有较大提升。

  “危废如果处置不当,对环境的影响是致命的。”关注危废处置的南京市人大代表朱卫星认为,除了积极解决危废处置中出现的突发状况,还应对处置企业的处置能力、是否规范、生存现状等予以足够的关注,有问题及时解决,保证危废“下水道”畅通安全环保。

  本报记者 徐冠英

编辑: 廉昕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