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新区档案馆树立“大档案”意识为抢救性保护地方文化遗产做出贡献

27.12.2016  06:07

  镇江新区档案馆自抢救性拓片采集本地碑刻文化信息以来,碑文的考证和研究工作也在同步进行。这项工作异常艰辛,不仅要有严谨求实的工作态度,更重要的是要尊重历史,以证据说话,来不得半点虚假。截止目前,镇江新区档案馆共采集拓片78幅,实地拍摄图片150余幅,并对内容进行实录、考证。其中对位于姚桥镇华山村的两块碑刻信息进行了重点考证和研究。一块是字迹严重湮灭的明代天启元年的古碑,高193厘米,宽99.5厘米,厚24厘米。曾被民间学者考证为“华山张王庙记”碑;另一块呈半圆形,从型制来看是一块碑额,刻有 “邑侯杨公清理华山庙基碑记”十二个篆字,三面雕有龙纹,高58厘米,宽101厘米,厚26.5厘米。两块石碑分身异处,曾被弃于河塘边填道三十多年,导致碑额残破、碑身大部文字湮灭难考。尽管如此,这块明代古碑亦然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曾吸引无数的民间学者、文史爱好者与文保志愿者前往驻足流连。尽管碑身上的文字因风化湮灭,即便用薄如丝绸的皮宣拓片也很难完整拓出,但局部拓片上依然清晰的辨认出“庙基碑”、“邑侯杨公”、“天启元年仲冬榖旦”、“邻治乡官虞大复、陆彦章、董其昌、陈平渡”、“治下乡官”、“贡生”、“监生”等字样,给人们留下悬念和无尽的遐想。

  据《至顺镇江志》记载,“张王别庙,本县有三……一在华山,祭典最盛。庙有香鼎,视其识,宋建中靖国辛己(1101)所铸,则南渡以前既有祠矣”。大帝庙,又叫张王庙,始建于南朝。明天启元年(1621)重修,清咸丰十年(1860)被太平军焚烧,同治初重建,抗日战争时被日本侵略军彻底烧毁。光绪年间的《丹徒县志》上有 “华山张王庙记”的简单记载,实碑中出现的“天启元年仲冬榖旦”字样,与县志记载的年份相符,但与实物碑额名称不符。由于碑文关键文字的湮灭,仅凭这些记载,无法判断该碑额、碑身是否原为一体。此外,由于碑文中有“董其昌”等人的名字,有人认为此碑系明代书画家董其昌所书;而碑文中出现的“邑侯杨公”则有人认为是乾隆甲午科举人杨元盛,认为镇江东乡华山村只有杨元盛才有资格称“邑侯”和“杨公”等等。近年来,关于该碑额与碑身引发的推测和争议一直不断。

  我馆自抢救性拓片以来,与一批文保志愿者,共同研究这块明代古碑拓片,多次实地考证,并请资深摄影师用高清数码相机在不同的温湿环境下拍摄图片,将图片放大后一边抠字辨认,一边通过图书馆查找史料,并走访调查,寻找知情者。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镇江新区档案馆和我区文史爱好者杨俊达等先生的共同努力下,考证工作取得突破性成果。

  一是碑文考证有了新进展,终于较为完整的辨认出碑文落款:“奉训大夫湖广夷□□知州治生孙云冀顿首拜撰”等文句,明确了碑文撰写者为孙云翼而非董其昌;辨认出“邑侯杨公”即为“侯名金通,别号蜀亭”、“乾隆府志称“巳未”年)进士,升礼部主事等字样,根据这些关键字句,利用地方史料展开查考。

  二是根据碑文新发现,查考证据。通过查阅史料,碑文中的虞大复、陆彦章和董其昌等均为明代地方官员,其中,碑文撰写者孙云翼为万历十九年举人,历任广东龙川知县、彝州知州、陵州知州,丹阳人。据《乾隆镇江府志》“明·丹徒县知县”记载,碑文中的“邑侯杨公”,为杨金通,字蜀亭,孝感人,万历四十七年己未年进士,是明代丹徒知县,由此清楚地表明“邑侯杨公”即为明代丹徒知县杨金通,此亦表明了该碑身与碑额的密切关系。奇怪的是清代光绪年间的《丹徒县志》未将该碑文记入,而将碑名改称“华山张王庙记”,是否与碑额上的“清理”二字有关,就无从得知了。

  三是走访调查知情者。根据今年88岁的原“大帝庙小道士”,华山村民李某等人讲述,他们亲眼所见该碑身和碑额原为一体,曾立于华山张王庙前的响水桥畔。“破四旧”时被“造反派”推倒,弃于黄花塘边填道做码头。据调查,该碑身、额首于2000年初,在姚桥镇华山村南河塘岸边发现后打捞移出。

  四是经过多次测量,碑额为母榫,碑身为公榫其深度、高度、宽度等,榫卯尺寸较为吻合。根据以上查考,基本证明华山村明代古碑额与碑身系为一体“原配”。后经有识之士和华山村委会的共体同努力,现已将古碑碑身与碑额卯合,竖立于姚桥镇华山村,基本恢复了古碑的历史原貌。

  碑刻拓片信息的采集进馆和碑文的考证工作,是我馆树立“大档案”意识, 构建“大档案”格局的又一次实践活动,不仅丰富了特色档案馆藏、体现档案存史功能与价值,提高档案人员的工作能力和研究水平,更有助于推动和保护东乡历史文化遗产,为挖掘和传承本地历史文化资源开启良好征程。镇江东乡历史文化源远流长,碑铭石刻非常丰富,这些金石文化是我区珍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它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各个不同时代的人文、历史变迁情况,为后人研究当地政治、历史、文化、民俗、宗教等,提供了珍贵的文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