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苑文化]卫霞:拾忆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六一”儿童节时,在冗长的记忆里,许多经年往事,仿佛如烟似云瞬间便从眼前散去。只有儿时的记忆里还不时地飘出一股清香,让我甜甜地回味。
从我出生至小学四年级,我都是住在南上塘,但具体门牌号已模糊。这南上塘神似周星驰“功夫”电影里的包租婆租给那些租客的房子,不过不是二层楼,多是平房。住这的人也不是身怀绝技隐匿江湖的大侠,只不过是一些平凡的上班族。
大门进去,有条窄窄的走道,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有位邻居在走道附近放了一口大缸,那口大缸里腌了不知名的咸菜,小时候,我不知拿什么词来形容那臭味,现在我可以拿榴莲来比较一下,味道绝对甚于榴莲,每次经过,总要捂着鼻子,加快步伐。走道过后,豁然开朗,有个大院子,每到天气晴好的休息日,清晨就会被邻居在院里洗衣服的声音吵醒,洗好的衣服也不像现在如此讲究在洗衣机中脱水,衣服只在手中粗略拧干之后就被挂到竹竿上了,等孩子们起床后在院中玩耍嬉戏时,就会防不胜防地被滴到一两滴水,犹如被淋到太阳雨一斑,零星的几滴。
小时候,最喜欢夏天,当然是暑假的缘故。一到放假,院里年龄相仿的孩子就会自觉的凑在一起,虽然当时的我们没有iPad,但是玩的花样却是相当丰富。印象最深的就是在男孩当中风靡的“洋牌”上印了红遍80后的动漫“圣斗士星矢”中圣斗士的图案,孩子们就凑在一起拍“洋牌”,根据“洋牌”人物能力的大小,绝招的厉害程度来决定谁先拍,稍微外行的我经常被那些比我大的孩子忽悠,输的惨不忍睹,往往新买的一大张“洋牌”在暑期开始一个星期内就会成为他人囊中之物,只好死皮赖脸地再央求父母去买新的。疯玩一上午之后,往往头发被汗水浸湿,回家草草扒上几口饭,就爬上床呼呼睡去。养精蓄锐之后,又开始下午的日程。相比现在的孩子,当时的我们是很幸福了,没有这么多教育机构的暑期培训班,家长也不会歇斯底里地逼着孩子一定要在一天内完成多少道奥数题。
一天中最热闹的当数吃晚饭前后的那段时期,家中的大人陆续回家,开始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炒炒爆爆,不出一个小时,一桌可口但说不上丰富的饭菜就会上桌。晚饭的高潮就是趁着天未黑,将饭桌搬至院中,家中老小围着桌子吃饭聊天。当时院中的场景就是:这边一桌,那边一桌,一个院里约摸有4-5桌,大家互相望望别家吃些什么菜,遇到想吃的心中就会想,明天买点这菜吃吃。小孩不会像大人那样含蓄,遇到别家有自己喜欢吃的菜,就会直截了当地拿着碗到那家去要着吃。晚饭过后,收拾好碗筷,大家搬好椅子,手持蒲扇,孩子手里捧着半个西瓜或一支棒冰,听大人开始天南地北的聊。
相比现在宠物的多样性,当时很少看到有人养宠物狗、猫什么的。我的宠物也算别致了,老妈到菜场买回一只鹌鹑,对我说:“你玩吧”。怕是现在没有哪位家长有这么大胆的作风,禽流感时期连吃都不敢吃,还敢拿来给孩子玩。我在鹌鹑脚上系了根包粽子用的棉绳,用现在时髦的话,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在院中溜鹌鹑,院里的孩子看到后羡慕不已,纷纷回家向家长要鹌鹑,不出几天,院里的孩子几乎人手一只鹌鹑,然后,可以看到一幅颇为壮观的景象,约七八名孩子一起有序地溜鹌鹑,后来我们竟觉得院子有点不够用了,便溜到街上去了。可悲的是,在一天夜里,我把鹌鹑放在竹篮里挂在院中,翌日早上,我起床后发现篮中只有几根凌乱的羽毛,原来是被野猫给吃了。我伤心了几天,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养过鹌鹑。
在南上塘度过了我快乐的童年,后因为商业征地被拆迁了。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怀旧一番,现已有高楼在立。忽然想起《花生漫画》的史努比,当他看到自己出生地野菊园变成高楼大厦时,大声叫到:“岂有此理!你竟敢把房子建筑在我的回忆上。”
(江苏省无锡市南长区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