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惠山侦监"三向思维"：向前一步、向内挖潜、向深拓展
钱靖宇/制图
“检察机关牢牢把握自身定位，转变工作思路，深耕监督主业，打造了驻派出所检察官等一系列品牌，效果非常好。”在听取了江苏省无锡市惠山区检察院副检察长王海兰所作的关于侦查监督工作情况报告后，人大代表对该院侦监工作作出积极评价。
4年来，惠山区检察院积极转变工作思路，聚焦监督主业，先后受理提请审查逮捕案件1836件2781人，批准逮捕1352件1897人，未发现捕后撤诉或因检察环节处理不当而引发的涉检上访案件。该院侦监科多次荣立集体三等功，立案监督等指标连续多年保持全市领先位置。
向前一步
提前介入案件强化亲历审查
地处太湖之滨的无锡，水清山美，是首批国家生态城市和内地最宜居城市之一。为守护这一方山水，惠山区检察院在办案中融入民生思维，聚焦群众关注的环境污染热点，在办理涉及民生的大要案时严格遵循亲历性审查要求，在侦查监督工作中奏出“民生”强音。
水泥块、编织袋、泡沫盒……2014年6月，一些船只偷偷将成吨生活垃圾倾倒在风景优美的洛社镇直湖港水岸。经媒体曝光后，该案迅速蹿上热搜榜，成为街谈巷议的焦点。惠山区检察院第一时间掌握舆情，介入案件。据群众举报，一些无证船只运来未经处理的数千吨生活垃圾，将“卸点”定在了无锡市惠山区洛社镇一处水上加油站旁的空地上，通过建造简易码头，把生活垃圾倾倒在这里。该院承办检察官会同侦查人员到现场实地查看倾倒情况，从刑事司法角度引导检测取样、估算垃圾后期处置费用等，为严惩转运、偷倒垃圾责任人夯实证据基础。
案件见诸媒体24小时内，检察官和侦查人员已经在赶往现场的警车上。该院侦监科副科长张琦得到充分的第一手资料，她熬夜啃法条，研究案件定性，确定侦查方向。张琦看到“致使公私财产损失三十万元以上”这条标准，她眼前一亮，立即与侦查人员进行沟通，要求迅速对涉案固体废弃物及渗滤液清运处置费用进行鉴定。果然，鉴定显示处置费用高达百万余元。最终，徐某等4名犯罪嫌疑人因污染环境罪被该院批捕，后均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及高额罚金。
民生就是信号。该院侦监部门强调检察官要“走出去”，现场调查取证要“备课”，并做好全程同步录音录像，以缜密工作让犯罪无处遁形。在打击危害民生民利违法犯罪方面，该院战果不少，先后介入并批捕3起省公安厅、省检察院挂牌督办的涉黑性质组织犯罪案件、中秋佳节期间发生在惠山万达的持刀抢劫案等，连续办理危害食品药品、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等案件12件43人。
打击是一方面，保护是另一方面。亲历性审查，让检察机关加强对非公经济的司法保护工作更精准，更贴近需求。2016年5月，惠山区某高新企业发生一起公司出纳挪用资金案，企业账上2000余万元资金不翼而飞。原来，该公司出纳从2012年起陆续挪用大额资金出借他人，从中赚取高额利息。
为帮助困境企业挽回损失，惠山区检察院承办检察官徐静超、张新安亲力亲为，同步启动固定书证、图侦锁迹、寻找嫌犯、规劝投案、亲戚电联、家属退赃等环节，在批捕犯罪嫌疑人后，仍督促涉案人员向企业退出赃款1800余万元。“检察机关帮我们追回赃款，让企业感受到实实在在的保障。”该公司负责人表示。
向内挖潜
立案监督，是该院一项叫得响的品牌工作。得益于监督思路的开阔，干警充分把握侦查规律，从以往的“以人立案”向“以事立案”拓展。该院侦查监督科科长蒋长兰介绍说：“对已被查证属实的犯罪事实，有初步证据达到需追究刑事责任的标准，我们转变思路，引导侦查机关以事找人，不放纵违法犯罪。”
强化以事立案，需要向内挖潜，增强立案监督主动性。该院设立涉毒、涉税、电信诈骗、食品药品案件专业化小组，由兼具法律知识、办案经验、专业知识的人员组成，负责此类案件的立案监督工作，培养对案件的敏感度，涌现出一批侦查监督骨干、能手。侦监科干警胡晶脑海中有一棵“毒品网络树”。以办案经验为“树干”，近年来他经手的惠山区各类毒品案件的涉案人员、出没地点、中间人等信息分布在枝枝蔓蔓上，构成一张由此及彼的树网，帮助他在多起毒品案件中截获立案监督线索。他的秘诀就是运用发散性思维，由以人立案转向以事立案。
2016年，他承办了一起苏某等7人跨省贩卖数公斤毒品的特大案件。涉案3人均为“零口供”，案件办理难度大。在审查案卷时，一名证人口中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四毛”，与胡晶记忆中一个枝干对应。他立即倒查来源，将另一起涉毒案件中“四毛”的活动行踪进行比对，确定“四毛”涉案金额达到立案标准，对其立案监督1件1人。“一本案卷到手，有没有猫腻我都有第六感了。”胡晶笑着说。
依靠发散性思维培养的敏锐直觉，干警们活用公共信息资源，令监督线索更快得到印证。3月15日，正值“3·15国际消费者权益保护日”，该院办理的一起生产销售假药案引起了广泛关注。有着化学硕士学历背景的被告人孙某，仿照英国阿斯利康公司发布在某学术文献上的药品分子式生产仿制药，通过网络向肺癌患者销售这种药粉，金额达到近8万元。该案审查期间，蒋长兰带领干警，广泛搜索案件信息，充分利用政府信息公开网，查询涉案企业的工商登记等信息，并从该公司支付宝账户交易记录查到证据，证实某医药公司的单位犯罪情节，对该公司及相关负责人立案监督3件3人，在全市“危害食品药品安全犯罪和污染环境犯罪”两项监督活动中率先“破零”。
以事立案，最终仍然指向犯罪嫌疑人，尤其需要干警发动“头脑风暴”，捕捉锁定查找嫌疑人身份的蛛丝马迹。4月14日，该院依法批准逮捕4名涉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的犯罪嫌疑人。该案是公安部挂牌督办案件，也是该院迄今办理的涉案人员最多、涉案金额最大的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案，涉案金额价税合计约7亿元。在该案审查批捕过程中，承办人从出票单位与受票单位之间的往来入手，发现银行转账记录中“向*向*晓敏转账”的记录，并迅速以此为依据，向公安机关发出立案监督通知书，一举立案监督6件6人。为查明下家身份，检察官按百家姓高频姓氏排序，与“*晓敏”进行匹配，最终查明犯罪嫌疑人姓氏，由事及人，迅速锁定人员，防止将监督案件办成“夹生案”。
“立案监督数量上升，得益于先进的理念和扎实的工作举措，让群众从司法个案中体会到了公正。”蒋长兰说。
向深拓展
驻派出所检察官深耕责任田
“从监控视频上看，这辆汽车和犯罪现场的汽车虽然牌照换了，但年检标志、车上挂饰等细节都完全一致。这些证据要及时固定。”在惠山开发区派出所，驻派出所检察官徐静超正和一起飞车抢劫案的公安侦查人员仔细研究治安探头截取的图像。
侦查监督要取得突破进展，决不能就案办案。2014年以来，该院在人口密集，接警数较高的惠山开发区派出所设立检察官办公室，制定《关于设立驻派出所检察官办公室的实施意见》。“派出所是最基层的办案单元。土壤好了，结出的果子才甜。”该院副检察长王海兰表示。“通过驻派出所检察官制度，我们从事后监督变为全程监督，有效防范冤假错案、提高案件质量。”
每周一天，徐静超在派出所内的办公桌前登录警务系统，审查近期接警、立案情况，这已经成为她日常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她也有自己的心得：“介入方法上，我注重引导和建议；介入内容上，我注重帮忙排除疑点、查漏补缺；介入程度上，我保持帮忙不添乱的立场。”
检察官提前介入，给案件张起了“过滤网”。在办理陈某等35人“医托”诈骗案件时，驻派出所检察官针对案件特点，建议针对诈骗与过度医疗，对被害人造成的损害、非法占有的主观故意、其他客观性证据等方面重点开展侦查取证，帮助办案机关理清办案思路，明确取证要点。自驻派出所检察官机制试运行以来，已提前介入案件43起，其中10件为重大、疑难、复杂案件，提出侦查取证建议100余条，对侦查活动中执法不规范的倾向性、苗头性问题提出改进意见和建议50余次，参与调解矛盾纠纷35起。
这种深度介入，使检察官对侦查规律有更为直观的感受。徐静超至今还记得那起“与时间赛跑”的案件，这是在案卷审查中感受不到的。2016年9月，惠山开发区派出所接无锡某建筑机械有限公司会计误信盗取经理QQ的网络骗子，将100万元巨款汇入骗子指定的范某账户。100万元资金对这家小微企业来说是救命钱。检察官立即和侦查人员一起赶至最近的银行柜台采取应急措施，连续输错范某卡号密码3次，冻结账户中的100万元，阻止骗子即时提现。检察官根据账户开户行信息，指导公安干警提取固定聊天记录、网络链接等电子证据，赢得企业赞誉。
不同的土壤，要用不同的方法培育。尝到甜头，公检两家配合日益密切。2017年，惠山公安分局和惠山区检察院进一步加强沟通，会签了在洛社、西漳两个派出所增设驻所检察官的文件，目前已投入运作。在侦监科科长蒋长兰看来，每个辖区的特点不一样，深耕监督方向也会有所不同。“通过驻派出所检察官制度，检察机关对案件介入更深、更及时，工作给力，效果明显。”惠山区公安分局副局长秦丰表示。（唐晓宇）